定要前去水云宗,怎么着都得拖他们一个老骨头下水,否则难解我心头恨。”
“前辈……”
徐怀谷眉头紧皱,神情动容。
“幸而你没死,还回到了东扶摇洲,我当时是真高兴啊。我一听到消息,立马便让殷子实去南边给你带话。”邓纸鸢停下脚步,凝神回忆,“那几日里,我想了很多。思来想去,还是我扶摇宗小了些,只怕会绊住你前行的步子。后来,南边战场上传来你的消息,更加印证我的想法,扶摇宗不适合你,你该去往更广阔的天地。”
徐怀谷出神,心中感动不已。除了爹娘亲人之外,也就只有邓纸鸢会如此为他考虑了。
他感激却又难过,心情复杂道:“前辈,若扶摇宗都容不下我,我又能往哪里去呢?难不成是中土的宗门吗?”
邓纸鸢看向他,神色凝重,默然不语。
徐怀谷不解其意。良久,邓纸鸢终于缓缓开口了。
“池水焉能诞出真蛟龙?”
徐怀谷神情一滞,连忙道:“晚辈如何当得起?”
“也不见得是全说你,这只是我近些年来的一些领悟罢了。”邓纸鸢面色冷静,“这天底下,无论多大的宗门,终究也只是几座或几十座山头罢了,其所包罗,哪有世间的千万分之一?仙家宗门便是池水,养些小鱼小虾自然轻易得很,却无法孕育出真正的蛟龙。”
徐怀谷道:“宗门之内,有十境乃至十一境修士,而野修之中却极少有如此高境界者。宗门内大修士,难道不算水中蛟龙?”
邓纸鸢摇头道:“非也。如我一样的宗门内大修士,纵然十境修为,然而拘泥于一宗之内,见识风光极少,走过之路也不算多。徒有一身修为,心却已如枯木,哪能看得见天下之春?最多算条大些的鱼罢了。你这十来年里走过的路,所见识过的人和风景,已经不比我少了。”
“夫蛟龙者,孕育于大江深海,乃有吞吐天地之志,雄发万世之姿。遇风便乘,入水则潜,不缚于世间万物。其本心坚定,雷霆未可松动;其巧思飘逸,山风不及迅捷。”
“世间苦难虽多,然非但其艰难险阻不能磨练其意志。由蛇化蛟,由蛟成龙,脱胎换骨,是以俯瞰天下。”
徐怀谷被这一席话怔在原地许久,才痴痴地说道:“前辈说笑了,晚辈从无豪情壮志。当年出了青岭做修士,乃是源于好奇,想去外边世界看看;再后来奔波劳累,只是为了能将所亲所爱之人带离这座摇摇欲坠的大洲;再后来,几乎没什么想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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