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勾结外藩,图谋不轨,几倾社稷。
虽赖祖宗之灵,元勋之力,凶党伏诛,然朕之不明,失察于肘腋,实难辞其咎。
每览灾异之书,夜不能寐;思及苍生之困,涕泗交颐。
昔尧禅舜而不子,唯贤是与;汉文让魏而存祀,实为国谋。
今朕遭家不造,忝居宸极,既无以安宗庙,又无以保黎庶,若犹贪恋天位,必致上天降罚愈烈,百姓罹祸益深。
与其惜一人之尊荣,孰若全万姓之性命?与其恃顽抗命而招殄灭,孰若效先圣之遗风而保宗祧?
皇太后殿下慈恩广被,恻朕年幼失教,屡蒙训诫而未能改愆。
为保全朕身,免遭天谴,更为大魏江山永固,天下苍生安康,特颁慈谕:
朕即日退处藩邸,去皇帝号,改封齐王,俾得闭门思过,以终天年。
高贵乡公髦,德才兼备,聪哲仁孝,深肖世祖武皇帝遗风,宜承大统,即皇帝位。
望尔文武百官,尽心辅弼,共扶社稷,克绍武帝之烈,再造中兴之业。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嘉平三年正月五日
年仅十三岁的高贵乡公曹髦,便在这肃杀的气氛中被推上了前台。
瑟瑟的寒风中,曹髦的车驾行至临时皇宫前,以司马懿、司马昭父子为首的文武百官黑压压地跪倒一片。
曹髦走下轿辇,欲向群臣还礼,司礼官急忙低声道:“陛下万乘之尊,不必还礼。”
“吾亦人臣耳。”曹髦轻声回答,目光扫过跪在最前方的司马父子,眼底看不出情绪。
左右又劝他依例乘舆入宫,他却道:“吾被太后征召,未知所为。”
在太后宫中完成拜见后,登基大典如期举行。
当曹髦从司马昭手中接过那方沉甸甸的传国玉玺时,少年天子非但没有躬身,反而微微昂首。
手捧着那方象征天下的玉玺,动作间不见少年人的局促,亦无讨好权臣的谄媚。
年轻气盛的天子,脊梁挺得笔直,抬起的脚尖,几乎就要踢到司马昭身上。
高台下边,被侍从搀扶着的司马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那双深陷的眼眸中,原本浑浊的目光闪过一丝寒意。
立了曹髦为帝,司马懿又以“牛继马后”为由,毒杀牛金。
做完这最后一桩“扫尾”的活儿,他似乎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谁知,从这夜起,太傅府便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