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给镇上的糕点铺,掌柜的直咂嘴,说要跟俺们订粉呢!”
往石沟村走的路上,日头慢慢爬上来,把路两旁的野草照得发亮。石头边走边说:“周哥,俺们村的滤油机是二柱子表哥帮忙装的,他说这机器有三层滤布,最细的那层比纱布还薄,能把油里的渣子滤得干干净净。”
“那敢情好,”周胜说,“咱油坊也该添一台,省得总等油沉淀,耽误送货。二丫,你说呢?”
二丫正低头看路边的野花,听见这话抬头笑:“你做主就好,俺不懂机器,只知道滤得清了,油看着体面,买的人也多。”她摘了朵紫色的野花,别在辫梢,“张婶家的放大镜放哪儿了?别到时候找不着。”
“在她绣筐里,”石头说,“上次借俺妹子用,还回去时擦得锃亮,张婶说那是她陪嫁的物件,宝贝着呢。”
到石沟村时,油坊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在看那台新滤油机。机器亮晶晶的,接油的陶罐里,油清亮得像水,映着人的影子,连眉毛都看得清清楚楚。陈老师正拿着个勺子舀油,见他们来,赶紧喊:“胜儿,二丫,快来尝尝!这油拌凉菜,不用放醋都爽口!”
周胜凑过去闻了闻,清冽的香气里带着点菜籽的本味,比普通的油多了层鲜灵。“真不错,”他赞道,“比咱沉淀三天的油还清。陈老师,这机器贵不?”
“不贵,”陈老师笑着说,“二柱子表哥找的熟人,比市价便宜两成。你要是想买,我让他再跑跑,保准划算。”
二丫没凑过去看机器,拉着张婶往她家走:“婶子,借您的放大镜用用,绣长命锁得缝珍珠,眼儿太小,穿不过线。”
张婶笑着把放大镜找出来,黄铜的边框,磨得发亮:“这物件跟着我二十多年了,当年给人绣嫁妆,全靠它。你用着仔细点,镜片别碰着。”她指着二丫辫梢的野花,“这花好看,配你这丫头正好。”
二丫谢过张婶,拿着放大镜往油坊走,刚进门就被滤出的油惊了下——那油装在玻璃瓶里,阳光照进去,竟泛着淡淡的蓝,像雨后的天空。“这油咋还带色?”她好奇地问。
“陈老师说这叫‘冷光’,”石头凑过来说,“好油才有这色,差的油就发乌。二丫姐,你看这油亮不亮?绣到布上肯定好看。”
二丫心里一动,忽然想绣朵用这种油色的花,蓝盈盈的,像浸在水里。她掏出放大镜,对着阳光看,镜片下的布纹变得粗粗的,针脚能看得清清楚楚。“这玩意儿真管用,”她笑着说,“比眯着眼瞅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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