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进爵的,可能……甚至……是兴师问罪来的。
念及于此,李成梁激动尽消,只剩下惶恐了。
惶恐之余也很困惑,自己高升明明是皇帝的拔擢,而且自己的战功完全对得起皇帝拔擢,皇帝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正惶恐呢,却听皇帝温和笑道:
“爱卿快快请起,多起民乱同时爆发,爱卿只用了短短三个月,就迅速平定,居功至伟啊。”
闻言,李成梁稍稍放松了些,缓缓起身,恭敬道:“仰仗皇上天威,多赖将士用命,臣何功之有?”
“哎?是你的功,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朱翊钧指了指御案上的档案,说道,“辽东诸多卫所之中,单论军功,无人能与爱卿相提并论,与爱卿相比,都是酒囊饭袋。”
“呃呵呵……皇上谬赞了,臣也只是在其位、谋其政罢了。”李成梁干笑,实在摸不清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得使出万能公式——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臣子本分。”
朱翊钧笑了笑,说:“隆庆五年,爱卿任职辽东铁岭卫千户,至隆庆十年,平息辖地民乱多达十二起,成功晋升辽东铁岭卫指挥佥事,不容易啊……”
“其实,即便今年不出这乱子,以爱卿的军功的和资历,也该晋升辽东铁岭卫指挥使了。”
“本来朕还担心爱卿贸然晋升,会引旁人侧目,甚至会影响爱卿平乱……事实证明,是朕多心了。”
李成梁听着皇帝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车轱辘话,不明所以的同时,又紧张起来,恭敬道:
“这都是皇恩浩荡!”
“嗯…,是皇恩浩荡!”朱翊钧颔首,“可这浩荡的皇恩也不只针对爱卿你啊,多少臣子都是皇恩浩荡了,他却接不住浩荡的皇恩……如爱卿这般,不但能稳稳接住,还能不负皇恩,着实少见啊。”
“呃呵呵……皇上过誉了。”
李成梁干笑连连,心情愈发忐忑。
明明皇帝说的都是欣赏之语、溢美之词,可他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呵呵……爱卿紧张什么啊?”
“臣,臣没有……”李成梁咽了咽唾沫,讪然道,“臣年过半百,也才进了两次宫,臣怕君前失仪。”
朱翊钧哑然失笑:“朕这里没那么多规矩,爱卿不如如此。”
李成梁称是,心中却愈发紧张、慌乱了。
皇帝什么都还没说呢,他就开始自乱阵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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