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脚,那里还沾着去年守城时的血渍,“把战火引去魔月的铁矿场,让他们的熔炉烧不起来;引去蛮荒的牧场,让他们的战马养不肥——就像治水,堵不住就疏,把他们的利爪引到咱们布好的陷阱里。”
这时,门外传来轻叩声,带着雪粒的风卷进半片衣角。南宫堂主掀起厚重的门帘,身后跟着位青衫女子,她的斗笠边缘还挂着冰碴,手里捧着个描金漆盒。“清月海阁的苏使者,说有要事见盟主。”南宫堂主的披风上沾着一路的泥雪,显然是急着赶路,“她怀里揣着司徒姑娘母亲的亲笔信,路上换了三匹快马,马都跑脱力了。”
那女使者摘下斗笠,露出张冻得发红的脸,睫毛上还凝着霜。她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一层层揭开,里面是封浸透了蜡油的信,边角被体温焐得发软。“司徒夫人说,清月海阁的暗渠能通到魔月的粮仓,她已在渠里布了二十坛火油,只等盟主一声令下……”她的声音带着赶路的喘息,却字字清晰,“还说司徒姑娘绣的信号旗已经备妥,只要看见东南方升起紫烟,便是黑衣人粮草营着火的时辰。”
云逸接过那封信,指尖触到信纸的温度,仿佛能摸到司徒兰母亲在灯下写信时,指尖的颤抖。他忽然抬头,目光扫过厅内一张张燃着怒火却强压着的脸:“看见了吗?这就是咱们的底气——不是只有刀能报仇,暗渠里的火油是,河道里的商船是,田埂上的新苗也是。”
烛火“啪”地爆了个火星,照亮众人眼底重新燃起的光。慕容副盟主抹了把脸,伸手抹去眼角的湿痕:“那我这就去调兵,把诱饵撒到魔月的铁矿场去。”赵堂主紧跟着起身,指节的血滴在地上,像朵绽开的红梅:“我让兵器营连夜赶制火箭,保证火油一燃起来,就把他们的瞭望塔炸个稀巴烂!”
女使者捧着漆盒的手微微发颤,她忽然福了福身,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格外清亮:“司徒夫人说,等打赢了,她亲手给咱们做桂花糕,管够。”
议事厅的门被风撞得轻响,外面的雪不知何时停了,露出半轮冷月。云逸展开那封信,司徒夫人娟秀的字迹里,藏着句被泪水晕开的话:“愿孩子们再不用见血。”他将信纸按在案上,抬头时,眼底的火焰已烧成了一片沉静的光。
使者摘下腕间那串银丝手链,指尖在第三颗星纹银珠上轻轻一转,珠内藏着的薄纸便簌簌展开。纸上的字迹用清水蘸着特殊墨汁写成,唯有泼上茶水才显形——此刻她正将茶杯里的余沥缓缓倒在纸上,司徒兰的名字在水渍中渐渐浮出来,像朵在水里绽开的白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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