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战与冉欣柔的婚事,原是武林盟里一段佳话。那日红绸绕着廊柱,冉欣柔凤冠霞帔,裙摆扫过青砖时带起细碎的金箔,独孤战一身玄色喜袍,腰间玉佩与她的步摇撞出叮咚脆响,满堂宾客的贺喜声里,两人执手对视,眼里的光比烛火还要亮。如今在这荒岛之上,冉欣柔虽素面布裙,鬓边却总别着朵独孤战采来的野蔷薇,风吹起她的发丝,缠着他挽袖时露出的手腕,那份默契早已融在日常的眉眼相顾里。
十几天后的清晨,冉欣柔正蹲在溪边浣洗衣物,忽然指着远处海面轻呼:“你看!那是什么?”
独孤战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晨光里飘着些深色的影子,随着浪头起起伏伏。他瞳孔微缩,立刻认出那是“破浪号”上的木箱——想来是船沉时被暗流卷着,漂了这些天才到此处。船长也看见了,浑浊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扯开嗓子喊:“是咱们的货!快!把木筏推过来!”
几艘新扎的木筏立刻被推入海中,竹编的筏面在浪上轻轻颠簸,像水鸟掠过水面。独孤战带着几个精壮的汉子,撑着长篙在前面引路,木筏破开晨雾,激起的水花溅在他们裤腿上,带着微凉的潮气。众人七手八脚地打捞,麻绳套住箱角时,能感觉到里面沉甸甸的分量,合力往上拽时,箱底还滴着海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搬上岸的木箱堆了小半片沙滩,撬开锈蚀的锁扣,里面的物件大多裹着湿透的麻布。有被海水泡胀的布匹,原本鲜亮的颜色褪成了模糊的灰;有木箱里的陶罐,磕碰得裂了缝,里面的盐巴混着海水凝成了块。冉欣柔翻开一个箱子,拿起面铜镜,镜面蒙着层绿锈,照不出人影,她轻轻叹了口气,将其放在一旁。
“这是什么?”一个水手忽然惊呼,从湿漉漉的稻草堆里捧出个小布包。解开一看,里面竟是些圆滚滚的种子,有麦种、豆种,还有些不知名的谷粒。更让人惊喜的是,有几粒豆子已经破了皮,露出嫩白的芽尖,芽尖上还沾着湿泥,像刚出生的雏鸟,怯生生地探着头。
“是种子!能种的!”那位农民打扮的老汉挤过来,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芽尖,眼里的光比看到金银还亮,“五月正是好时候,岛上土肥,又有淡水,种下去准能活!”
他说干就干,当天便带着众人在坡上开垦。老汉佝偻着背,手里的木锄刨开带着湿气的泥土,翻出底下黝黑的肥土,嘴里念叨着:“这土得晒三天,把盐分逼出去些……下种时要隔开半尺,太深了芽顶不出来……”他手把手教众人如何挖坑、撒种、盖土,指尖的老茧蹭过年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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