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往火堆里添了根松柴,火星“噼啪”跳起来,映得他眉骨分明,“魔月帝国的黑风骑,一夜之间踏平了三个城,马蹄子都染成了黑红色。蛮荒王庭的蛮族勇士更狠,手里的骨刀能劈开铁甲,吼一声就能震碎窗纸。”
他手里的木勺在陶碗沿上轻轻敲着,节奏跟着故事起伏:“就在苍古武林快撑不住时,天刀盟那少年盟主横空出世。才十七岁啊,提着柄断刀,站在雁门关的城楼上,黑风骑的首领冲他劈出三道刀气,他反手一刀就把刀气劈成了碎星。”
“哗——”圈里响起低低的惊叹。穿青衫的榜眼慕寒往前倾了倾身,手里的书卷忘了翻动,烛火在他镜片上投下跳动的光斑:“我在京城时,曾见卷宗里提过‘天刀九式’,说最后一式‘破妄’能斩开虚妄,难道是真的?”
“比真金还真。”独孤战笑了,往慕寒碗里添了些酒,“那一刀下去,黑风骑的阵形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个口子,连天上的乌云都劈散了半边。少年盟主站在城楼上,白衫上全是血,却笑着对身后的人说:‘别怕,有我在。’”
慕寒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卷边缘,忽然叹了口气:“有这样的人,是苍古之幸。就像暗夜里突然亮起的灯,连咱们这荒岛,仿佛都沾了点光。”他抬眼时,烛火恰好落在他眼底,映出一片亮闪闪的东西,“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哦?”独孤战挑了挑眉,往火堆里又添了根柴,“慕先生看出了什么?”
周围的喧闹渐渐低了下去,连抱着孩子的妇人都停下了拍哄的手。慕寒放下书卷,指尖在膝头轻轻点着,声音压得低了些,却字字清晰:“魔教入侵,蛮族助阵, timing(时机)太巧了。苍古刚打完三年旱灾,国库空得能跑老鼠,这时候动手,像是算准了软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就像猎人设陷阱,总得先让猎物饿肚子、累趴下。这背后若没有双眼睛盯着苍古的虚实,我不信。”
“你是说……”渔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是九州那几个帝国?我听说西漠的金狼帝国,去年刚换了个新王,年轻得很,眼神凶得像狼崽子。”
“也可能是九州盟内部。”猎户粗声接话,他的箭筒就靠在腿边,“我表哥在盟里当差,说前阵子有几位长老突然告老,把位子让给了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这事儿透着邪乎。”
火堆“噼啪”爆了个火星,落在独孤战的手背上,他没动,只盯着跳动的火苗:“慕先生觉得,这双黑手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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