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点了点头。
两人在石凳上相对坐下。
石面冰凉,透过春衫渗入肌肤。
楚天青提起旁边小火炉上温着的陶壶,倒了两杯茶,将一杯轻轻推到孙思邈面前。
“孙真人。”
楚天青握着微温的陶杯,缓缓开口。
“您说,医学的本质......是什么?”
孙思邈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
“医者之道,便在救人二字。若不能治愈救人,医术再高,又有何用?”
这话他说了不知多少遍,教了不知多少弟子,早已刻入骨髓。
听到这话,楚天青不置可否,随即又问道。
“那以您的理解,什么叫......治愈?”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孙思邈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才字斟句酌地回答。
“以贫道浅见,治愈……便是拔除病根,令患者回归未病之时的状态,寒热消,痛楚去,脏腑调和,经络通达,形神俱安,非但病症全无,亦不应留下丝毫羸弱或隐患,如同未曾受过病邪侵袭一般。”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那棵在春风中抽出嫩芽的老柳树。
树根处还有些枯枝败叶,那是去年寒冬留下的痕迹,而枝头的新绿却在宣告着新一轮生命的开始。
“那便是真正的痊愈,此后身强体健,可得天年,寿终正寝。”
楚天青静静地听完,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复杂难言的笑意。
他轻轻摇头,缓声道。
“孙真人,您这个标准......还是太保守了。”
“保守?”
孙思邈不解。
在他看来,“病家痊愈,康健如初”,已是医者穷尽一生心力所能追求的最高目标。
让被疾苦缠绕的身心彻底挣脱束缚,恢复天然之全,这还保守吗?
“是,保守。”
楚天青将陶杯放下,目光直视着这位老神医。
“这段日子,您在我这儿已经看过了不少医书,想必也了解过细胞的一些原理吧?”
听到这话,孙思邈也是点了点头。
这几个月,自己每天都会在医馆看书,里面的确有关于“细胞”的描述。
说是人体由无数微小如“芥子”的活物构成,它们会生长、分裂、死亡。
那些图景曾让他震撼不已,许多中医理论中模糊的概念,在细胞的层面上找到了惊人的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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