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仙舟,持明族驻地。
窗外夜色渐浓,一轮冷月悬于上空,透过窗棂投下细碎的银光。
室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涛澜略显疲惫的侧脸。
他坐在案前,手中笔悬停在一份卷宗上,却迟迟未曾落下批注。
自前任龙师涛然被镜流与刃当众“处置”后,持明族内权力格局震荡,各方势力明争暗斗。他虽暂代龙师之职,处理族中大小事务,但这位置坐得并不安稳。
窗外晚风穿堂,掀起案头纸张一角。
涛澜搁下笔,抬手揉了揉眉心,抬眼看去。
一道黑影如墨汁滴入清水,自墙角阴影中缓缓走出,轮廓由虚转实。
来人全身裹在漆黑劲装之中,黑纱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在烛火下泛着幽冷的光,不似活人,倒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涛澜动作微顿,随即恢复自然。
他只是缓缓放下玉笔靠回椅背,十指交叉置于腹前,抬眼看向那不请自来的客人。
“阁下此次到访,又有何吩咐?”
黑衣人没有立刻答话。
他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低气压,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压,显然憋着一股怒气。
“你问我,有何吩咐?”
涛澜面色不变,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自然是要问的,在下此前已经按照阁下的吩咐,牵线搭桥,为步离人潜入仙舟大开方便之门。”
他顿了顿,抬眼直视黑衣人的眸子:“怎么?行动失败了,来向在下问罪?”
“砰!”
黑衣人周身气压骤然一沉。
案头烛台猛地一晃,火苗剧烈摇曳,险些熄灭,桌上的卷宗哗啦作响。
“失败?”
黑衣人重复这两个字,声音里透出一股近乎实质的讥讽与怒意。
“呼雷死了。死在一个毛头小子剑下。步离人精锐近乎全灭。”
他盯着涛澜,眼睛眯起,幽光更盛:“而寿瘟祸祖——就在罗浮上空,众目睽睽之下,露了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涛澜龙师?”
涛澜沉默着,手指在扶手上收紧了些许,骨节微微泛白。
他当然知道。
仙舟联盟与丰饶孽物交战数千年,仇恨早已浸入骨髓。任何与药师沾边的事,在仙舟都是最敏感的禁忌。
而今,药师本尊,竟在罗浮上空显圣——哪怕只是一瞬,这消息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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