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却强行压了下去。
“我父亲呢?”她又问。
“老爷一早就去州知府衙了,说是有要事处理。”
周萱蝶点点头,不再说话,安静地用完了早膳。
饭后,她屏退了下人,独自坐在窗前,看着院中那株枯了一半的花树。
深秋了,树叶落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轻轻摇晃。
就像她现在的人生,繁华落尽,只剩下一地狼藉。
可那又怎样?
周萱蝶的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母亲可以背叛父亲,和管家苟合;刘婉儿可以给父亲下药,和家丁厮混;那她周萱蝶,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李茂她不想嫁,沈雪她必须报复。
至于这个肮脏不堪的家……
周萱蝶缓缓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既然所有人都道貌岸然,那她就撕下这层遮羞布,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州知府内里,到底烂成了什么样!
“来人。”她扬声唤道。
一个侍女应声而入。
“去,把家丁阿强叫来。”周萱蝶语气平静,“就说我院里的树坏了,让他来拔。”
侍女一愣:“小姐,阿强是外院的粗使奴才,拔树这种事,让内院的……”
“我就要他来。”周萱蝶打断她,抬眼看去,眼神冷厉,“怎么,我使唤不动一个奴才了?”
侍女被她看得浑身一冷,连忙低头:“奴婢这就去。”
看着侍女匆匆离开的背影,周萱蝶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被掐出深深的血痕。
她低头,看着那几道血痕,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带着铁锈般的咸涩。
她却笑了。
明日,便是沈雪的死期!
悦来客栈,天字上房。
李琮坐在桌前,面前摊开着那本从富贵赌坊拿来的账本。
他看得很慢,一页一页翻过,脸色也越来越沉。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翻页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街市喧哗。
谢听风坐在他对面,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喝着,仿佛那账本上触目惊心的数字,与他无关。
终于,李琮看完了最后一页。
他合上账本,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
再睁眼时,那双温润含笑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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