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不吝的劲儿“噌”就上来了。
看不起谁呢?
老子前世在电视购物里吆喝保健品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他脸上笑容没变,反而更灿烂了些,露出一口白牙,直接一屁股坐在炕沿上,顺手把旁边探头探脑的二虎按回里屋:
“准备?郑记者,咱庄稼汉说话办事,讲究个实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肚子里有啥,嘴里就倒啥,不用打草稿,那叫糊弄人!
您有啥想问的,尽管问!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实诚,对着老天爷也敢拍胸脯子!”
郑记者被他这直不楞登的话顶得一噎,脸上那点职业笑容差点挂不住。
旁边的小王抱着摄像机,有点无措地看着自己领导。
夏红军眼里倒是闪过一丝笑意。
“咳,”郑记者清了清嗓子,努力维持着体面,“陈光阳同志,这个…采访不是拉家常,是要见报的,面向全省读者。
镜头前面,表达还是需要…需要一定的条理性和概括能力。
这也是对读者负责嘛。”
他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暗示陈光阳最好按他给的框框来。
陈光阳“嘿”地乐了,大手一挥:“条理性?概括?行啊!郑记者,你看这么概括中不中?”
他腰板一挺,眼神扫过郑记者和小王怀里的机器,声音洪亮,带着靠山屯山风般的利落劲儿:
“靠山屯,过去是啥?穷山沟!地少石头多,出门就爬坡,吃粮靠返销,花钱靠贷款,大姑娘都想往外跑!
为啥穷?光靠土里刨食,没出路!现在靠啥?靠政策好!靠人肯干!靠动脑筋!”
他掰着手指头,语速不快,但字字落地有声:
“第一,咱不跟老天爷死磕那点苞米高粱!山野菜,老天爷白给的宝贝,城里人稀罕,咱就组织起来,采!卖!成了‘四季青’牌,进了供销社,换回真金白银!”
“第二,冬天咋办?咱给它盖‘热炕头’!蔬菜大棚!外面冰天雪地,里面绿油油,黄瓜、西红柿、水萝卜!
新鲜菜,过年都不缺!这是技术,更是胆量!”
“第三,光卖原料不行,得变!硫磺皂厂,用咱们的猪油、烧碱,做出肥皂洗衣粉,解决老百姓洗衣难题!这叫啥?深加工!附加值!”
“第四,光自己富不算富,带动大伙儿!屯里壮劳力有活儿干,妇女能进厂,老人能看堆儿,娃娃有学上!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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