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知道了,告诉那边,银子照旧,莫要声张,另备一份厚礼,明日送去刘师府上。”
管家躬身退下。
暖阁内只剩书页轻翻的细响。
纳善的目光落在指尖,那指腹看似光洁,实则每一道细微的纹理都浸过暗红的血,血管扭曲成道道魔纹。
他想起半月前,那个在诏狱中哀嚎求饶的户部小吏——只因无意间瞥见他与天命教某位香主密谈的侧影。
纳善亲自“劝”过,温言软语,如春风拂柳,临走时甚至体贴地替那人掖了掖染血的囚衣,可惜,对方是刘统勋的学生,沾染了恩师的臭脾气。
所以,三日后,那人变成了护城河里一具面目全非的浮尸,仵作胡乱写下醉酒失足,把一切都掩盖过去。
正人君子?
纳善无声地咀嚼着这四个字。
舌尖尝到的是铁锈般的腥咸。
他的父亲纳亲,当年何尝不是朝野称颂的“能臣干吏”?最终呢?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乾隆、和珅、刘统勋……一张张道貌岸然的脸在他脑中交织,最终凝成父亲死不瞑目的躯体,恨意恍若冰层下的暗流,汹涌澎湃,将那颗温润如玉的心侵蚀得千疮百孔,快了,就快了,他需要更多的筹码,更锋利的刀剑。
乾隆二十六年,春,京郊西山
三月,风里还裹着料峭寒意,吹过光秃秃的枝桠,西山,一处罕有人迹的幽谷内,哥舒天,那个来自西域、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男人,负手立在谷中一片空地中心,面前插着一柄剑。
那把剑造型古朴,剑鞘黝黑,剑身比寻常宝剑宽一寸,长一尺,透着一股令人心惊胆颤的凶戾之气,剑身周围寸许之地,泥土焦黑,寸草不生。
仿佛被幽冥死气腐蚀了生机。
“此剑名为‘天怒’。”
哥舒天的声音低沉厚重,带着奇异的域外腔调,如砂纸摩擦玻璃。
“其内蕴藏杀神剑意,得之者,焚山煮海,只在反掌!”哥舒天目光灼灼的看着纳善,“但是,欲驱此剑,需以血饲之,以魂养之,以气御之!稍有半步踏错,便是神魂俱灭,反噬己身,灰飞烟灭,纳善,你可想好了?”
纳善一身月白长衫,立于风中,衣袂飘飘,依旧是那副清雅绝伦的浊世公子模样,他凝视着那柄“天怒剑”,眼神深处的贪婪、愤怒一闪而逝。
纳善听过天怒剑的传闻。
根据江湖史话记载,天怒剑是战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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