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后,发现陆铭章目光虚浮地看着一处,有些发怔,不知在想什么。
“爷怎么了?”
陆铭章笑了笑:“无事,进屋罢。”
戴缨点了点头,让下人们备热水,因着天气太热,小肆里虽放有冰匣子降温,还是不免出汗,所以她一归家就沐洗更衣。
这会儿只陆铭章一人沐身。
从前,陆铭章在沐间清洗身子,周围是有丫鬟伺候的,就如同所有高门子弟一样,给他揉肩、捶背,还有伺候他穿衣。
这个习惯没有任何不妥,反而再正常不过,只是自从戴缨进了屋,这个习惯就改了,退了给他按压肩膀的婢女。
因为他发现,每次他从沐间出来,她的脸色都有些不好,不过她从来不明说,让他自己去体味。
先开始,他并不知道她缘何有情绪,后来他一点点观察和排查后,发现了问题所在。
果然,当那些贴身伺候的婢女不再进沐间,她就变得正常了,再没怨嗔的眼神和难猜的心事。
所以直到现在,陆铭章只要沐身,身边是无人伺候的,就是替他更衣的婢女也是等他沐身毕才进去。
听到身后细小的动静,陆铭章侧过头,就见一个人影正轻着手脚,弯着腰,不知在那里扒拉着什么。
“做什么呢?”他起了玩心,扬起手臂,朝她甩水,并没有飞溅很多到她身上,不过那零星的一点,却让她短促地发出惊呼。
结果引得陆铭章低低笑出声。
因着这一嬉闹,他没有注意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那慌乱太急太真,显然不是因为身上飞溅了水珠。
戴缨拂了拂衣衫上的水渍,嗔怪道:“爷从前不这样,如今怎么跟孩子似的,没个正形。”
这话叫陆铭章一噎,不待他开口,她抱起他褪下的几件衣衫就要往外去。
“那几件是换下来的脏衣,你拿它们做什么?”陆铭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问道。
“正是脏衣才拿出去,叫丫鬟洗了,一会儿让她们拿干净的进来给爷换上。”
陆铭章听后,点了点头,戴缨见他不再问了,抱着那几件衣衫出了沐间,一出沐间,就碎着步子急急走到里间,将那几件长衫摊到榻上,抄起一件外衫放到鼻下狠狠地嗅了一口。
她的感觉没有错,从他刚才走进院子,进到她身边,她就闻到了一股香息,这香味很难形容,不浓不淡,却很容易辨识,香味太过特别,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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