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
审讯司的刑房里,寒气森森。
老船夫被粗麻绳捆住双手,狼狈地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背脊上几道鞭痕翻着血肉,狰狞可怖,显然是已经受过一轮酷刑。
裴衍之缓步踱过去,将那柄红纸伞重重掷在老船夫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不容质疑道:“当日你渡去紫云湖商船的,就是这把伞的主人,对也不对?”
老船夫躬着身子,连头也不抬,并不回话。
裴衍之也不恼,只从袖中抽出一纸供词,轻飘飘地丢在他脚边:“不肯说也无妨。本官不要你开口,只需要你在这供词上,画个押便是。”
“草民……草民当日……从未载过任何人……”老船夫气若游丝,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是吗?”裴衍之扯了扯嘴角,转身换上一副皮手套,漫不经心的拿起一个被烤的通红的烙铁。
老船夫浑浊的眼睛里,映着烙铁上跳跃的火光,但依旧没有松口。
他老了,但是那年轻人还没老。他知道这些官员的手段,若是松口,势必这盆脏水就要浇到那年轻人头上了,他不能害了他。
“老家伙嘴还挺硬。”
裴衍之见他这般模样,反而笑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他俯身,一把抓住老船夫的头发,硬生生将他的头掰起来,逼他与自己对视:“你可知,你护着的人是谁?”
“是当今公主殿下的三公子,柳星颜!”
老船夫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裴衍之敏锐地捕捉到这抹神色,心中已然有了定论,他放缓了语气,循循善诱:“你想想,柳三公子何等身份?就算真有此事,也轮不到他来担责。你只需在这供词上画押,本府保你平安出这刑部大牢如何?”
他不信,这老匹夫会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贵公子,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
其实他也不确定那人是否是柳星颜。
但是当今关头,若是是那便最好了,若是不是,那也最好也是!
毕竟只有这样,他的差事才好交差,剩下的便是龙争虎斗与他无关了。
却不知,老船夫听到“公主殿下”时,非但没有半分动摇,反而将牙关咬得更紧了。
他的老家在运城,依着河岸讨生活,一手撑船的好本事,便是在那里练出来的。
很久以前的秋汛,大河决堤,良田被淹,屋舍被冲,他跟着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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