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保密等级:绝密·永生
陆见野盯着照片,血液一寸寸冻结。不是比喻,是真的冰冷感从指尖开始蔓延,顺着手臂爬向心脏,所过之处肌肉僵硬,呼吸停滞。记忆的闸门在这一刻被暴力撬开,不是温柔的唤醒,是爆破——碎片奔涌而出,尖锐的棱角割裂意识:
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到刺鼻,每次呼吸都像把刀片吸入肺里。冰冷的束缚带,粗糙的帆布料,勒进手腕皮肤,留下环状的血痕。玻璃后面模糊的人影,穿着防护服,脸藏在面罩后面,只能看见眼睛——那些眼睛没有情绪,只有记录数据时的专注,像在观察培养皿里的菌落。
还有声音,那个永远温柔、永远冷静的声音,透过对讲器传来,带着轻微的电流杂音,但在记忆里清晰得可怕:
“别怕,小野。很快就结束了。我会带你出去。”
“看着那束光。对,就这样。”
“记住这种感觉。这是自由的感觉。”
“你是个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秦守正的声音。
年轻时的、更清澈的、但本质上从未改变的声音。
老头看着他变幻的脸色,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但每个字都清晰得像钉子敲进木头,一下,又一下,钉进陆见野的颅骨:
“他当年救你出来。”老头说,浑浊的眼睛里倒映着陆见野苍白的脸,那倒影在瞳孔深处扭曲、变形,像溺死在水洼里的月亮,“现在该你还了。”
车窗外,远处传来警笛的呼啸声。
不是普通的警笛,是净化局特种部队专用的、三频交替的尖啸,那声音像某种掠食鸟类的嚎叫,穿透层层混凝土,在停车场里回荡,由远及近,越来越响。伴随而来的还有重型车辆急刹的摩擦声,车门砰然打开的声音,靴底敲击地面的密集脚步声——训练有素的、节奏统一的、包围态势的脚步声。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陆见野一眼。鸭舌帽下的嘴角勾起一个模糊的弧度,不是笑,是某种更复杂的东西——是怜悯?是嘲讽?还是单纯完成任务的放松?
“坐稳。”他说,声音年轻,但语气老成得与年龄不符,“我们要加速了。”
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不是电动车该有的声音,是经过深度改装的、大排量内燃机的轰鸣,那声音在封闭停车场里炸开,震得车窗嗡嗡作响。轮胎在地上空转半秒,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和橡胶烧焦的糊味,然后轿车如离弦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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