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砸碎了所有侥幸,所有逃避的可能。
他不是受害者。
他是原因。
林夕因他而死。那些被困在《悲鸣》里的灵魂,可能都和他有关。秦守正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冷酷、所有的牺牲,都是为了“唤醒”他,或者说,是为了阻止“守夜人”彻底接管。
而他甚至不知道“守夜人”到底是什么。
他以为那是实验的副作用,是强加给他的第二人格。但现在看来,那可能是……更本质的、更可怕的东西。
“苏未央。”他开口,声音干涩,“你到底是什么?你怎么能……做到这些?”
苏未央抬起头。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她看着陆见野,看了很久,然后轻声说:
“我和你一样,陆见野。我们都是‘错误’。只是错误的……方向不同。”
她撑着地面想站起来,但腿软得使不上力。陆见野下意识上前一步,伸手想扶她。
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苏未央突然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抓得很紧,像铁钳。
陆见野一惊,想抽回手,但已经晚了。
一股无法抗拒的、庞大的吸力从她掌心传来,不是物理的吸力,是意识的、记忆的、存在的吸力。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被从身体里拽出来,拽进一个旋转的、金色的漩涡。
不是旁观。
不是观看记忆回放。
是进入。
是成为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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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画室里。
不,不是“他”,是林夕。他坐在画架前,手里拿着那支注射器笔。他能感觉到笔身冰凉的触感,能闻到画室里颜料和灰尘混合的味道,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带着痰音的呼吸。
肺在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片在刮擦气管。癌症晚期,医生说他还有三个月。但现在,他可能连三天都没有了。
他看着画布上的《悲鸣》。那漩涡已经几乎完成,颜色在自行流动,像有生命在画布下呼吸。他知道,一旦他落下最后一笔,将自己的“终末之痛”注入,这幅画就会真正“活”过来,成为一个囚禁他灵魂的监狱。
但他也会成为钥匙。
唤醒那个孩子的钥匙。
那个叫陆见野的孩子。
他没见过他,只从秦守正给的资料上看过照片——十五岁的少年,瘦削,苍白,眼神空洞,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空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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