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惊动了什么,“别装了。”
说完,他便走到屋角,靠着墙壁坐下,闭上眼睛,竟似打算在此处打坐。
云烬依旧躺着不动,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他在心底冷笑——坐,那就陪你坐。反正,他有的是耐心。
耳钉恢复了平静,不再发光,不再震动,仿佛和普通的玉石没什么两样。时间一点点流逝,屋外渐渐刮起了风,屋里的温度越来越低,盖在脸上的白布吸了潮气,渐渐变得沉甸甸的,贴在皮肤上,带着一丝寒意。
云烬藏在草席下的右手,却在缓缓收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痛感传来,让他加速清醒过来——他还活着,这场精心布下的局,才刚刚开始。
灰袍人忽然睁开眼,看着草席上一动不动的云烬,低声叹了口气:“你要是真死了,倒也省事了。”
他顿了顿,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可惜,你们这种人,从来都不肯认命。”
话音落下,他抬手摘下了头上的宽檐帽。 一张极其平凡的脸露了出来,约莫三十岁上下,唯有眉心一道三寸长的旧疤,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他就那样盯着云烬,像是在等一个回应,又像是在确认什么。云烬依旧没动,可耳垂上的血玉耳钉,却又轻轻跳了一下,像是在无声地回应。灰袍人看见了,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重新戴上了帽子。
“我在这儿坐到天亮。”他靠回墙壁,闭上眼,声音平静无波,“你不醒,我不走。”
云烬躺在草席上,脸上的白布盖得严严实实。没人看见,在白布下方,他的嘴唇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吐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字:“蠢。”
灰袍人自然没听见。
一阵风从门缝里钻进来,吹动了白布的边角。
云烬的左手,在草席下缓缓抬起,指尖精准地对准了自己的胸口——那里,藏着一小包引雷砂。 只需一丝灵力引动,便能引爆,威力足以将这间破屋掀平。
但他没有动。他的指尖悬在胸口上方,纹丝不动。耳钉的震动告诉他,还差半刻钟。子时未尽,他必须等,等那个万无一失的瞬间。
灰袍人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睁开眼,目光锐利地投向云烬的胸口。 那里,有一丝极淡的灵力波动,一闪而逝,快得像错觉。
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云烬身前,弯腰便要去掀那块白布。
云烬垂在身侧的右手,骤然攥紧了草席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惨白。耳钉的震动徒然急促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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