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烬是被一股香味呛醒的。闻起来甜中带腥,是阴魔宗特制的宁神香,但比外门那款浓了三倍。这种香只有内门高层能用。
他睁开眼,视线里是一张紫檀雕花床脚,挂着冰蓝色流苏。再往上看,是帷幔半垂的罗帐,绣着展翅凤凰。他转动脖子,左手边是熏炉,炉盖雕成凤首形状,青烟从嘴里吐出来。
他躺在地上,这不是他的屋子。
他坐起来,动作很慢,手摸上耳垂。那里空了,血玉耳钉没了。皮肤光滑,只有一道浅疤,像是旧伤愈合后的痕迹。
他低头看自己。衣服还是那身玄色劲装,只是沾了灰。他活动手指,四肢完好,灵力虽弱但没断。
门外传来脚步声。
轻,稳,带着一点拖沓的节奏,像是故意放慢的。
门被推开,银凤走进来。她换了一身月白交领衫,袖口滚着金线,腰间系一条素色绸带。发簪只剩两根,其余都取了,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她走到床边,倚着榻沿坐下,离云烬不远不近。
“醒了?”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云烬指尖微顿。
“师姐倒是好兴致,专程守着我醒转?”云烬扯了扯嘴角,笑意未达眼底,指尖却悄然运力,确认识海深处那缕轮回笺的流光仍在。
银凤指尖轻点床沿,指甲莹白如玉:“我用了骨铃压了你的气息,严九娘那老虔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这里。”
云烬撑着地面站起身,玄色衣料擦过床沿,带出一阵细微窸窣:“那我倒是要谢师姐救命之恩。只是不知,我怎么会在你这儿?”
“引魂香。”银凤淡淡道。
“引魂香?”云烬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玩味,“这么说,师姐是给我寻了个新的藏身之处?”
“藏身之处,亦是困兽之笼。”银凤抬眸看他,眼神锐利如刀,“有心人顺着这缕香痕,迟早能查到你藏在我这儿。”
云烬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师姐还敢留我?就不怕引火烧身?”
“我不留你,你此刻早被执律堂的人抬去炼成药人了。”银凤站起身,缓步走向凤首熏炉,背影纤长,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现在的命,还值钱,我不想你死得太快。”
“值钱?”云烬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师姐怕不是忘了,上次你差点把我卖给鬼修。”
“那次你没用。”银凤回头看他,眼神坦荡,没有半分遮掩,“现在你有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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