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闻说完,便侧身对一旁的佛子了松道:“了松,你前院不是还有些事务需处理吗?且先去忙吧。老衲带了因师侄去药王院便可。”
了松闻言,脸上那爽朗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无奈。
他看了看空闻首座,又看了看面色苍白却依旧身姿挺拔的了因,忍不住开口道:“师伯,您莫非忘了?了因师弟本身便是医术大家,他对自己伤势的判断,想必……”
“多一人斟酌,总多一分周全。”空闻首座温声截断他的话,语气虽缓,却如静水沉石。
“法霖师兄多年积累的独到心得,或许正对了因师侄的症结。了松,去吧。”
了松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空闻首座那平静却坚定的目光,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他无奈地合十行礼:“是,师伯。”
然而,在了松转身离去的那一刹那,了因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灼热的光芒——那是一种纯粹而强烈的战意,如同暗夜星火,虽只一瞬,却炽烈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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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院深处,一处僻静的禅房内,药香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一位身着简朴灰色僧袍、面容清癯的老僧,正对着一个紫铜药炉凝神细看。
炉火已熄,炉盖微开,内里是一团色泽暗沉、隐隐散发焦苦气味的药膏。
法霖首座眉头紧锁,伸出枯瘦的手指捻起一点,在指尖搓揉细嗅,随即摇头,低声自语:“明明火候不差……怎么又失败了?”
他闭目沉思,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身旁堆满古籍与药材的木案,脑中飞速推演着君臣佐使的千百种变化。
就在这全神贯注之际,禅房外原本静谧的庭院里,却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持续不断的窸窣声响。
这声音打断了法霖的思绪,让他本就因试药失败而生的些许烦躁陡然放大。
“又是哪个不知轻重的弟子?”
法霖心中不悦,这处禅房是他钻研疑难杂症、推演古方的静修之地,寻常弟子未经传唤绝不敢靠近。
听这动静,莫非是哪个刚入药王院的小沙弥迷了路?
他决定出去将人斥退,免得再受打扰。
带着一丝薄怒,法霖起身,快步走到门前,猛地拉开了房门。
预想中的小沙弥并未出现。
只见庭院那株古老的菩提树下,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正相对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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