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声音经过刻意改变,比记忆里卫珩的清朗更显低沉沙哑。
盟友?是了。
当初凤阳大长公主府初遇,他主动结交。
此后两年,他帮她解决她明面上无法处理的麻烦。
她则凭借大风堂的人脉,为他提供京城各府动向讯息。
他们的确勉强算得上各取所需的盟友。
她曾经真心感激过这位“谢都督”,甚至在无数个恐慌无助的夜里,悄悄将他视为可以信赖的伙伴。
可这所谓的盟友、伙伴,却正是她一切痛苦的源头!
如今他还来与她提“解决内宅事务”?
如果他不“死”,二房、三房怎么会生出贪婪野心。
侯府里怎会多出那么多的明枪暗箭,有那么多的麻烦要她来孤军奋战!
“我的确利用了青鸾卫的名头。”
姜沉璧心情极其不好,语气便十分冷漠,甚至称得上尖锐:“应该罪不至死吧?还是都督要将我抓进大狱,刑讯一番?”
谢玄瞳孔微缩,“你对我有怨气?”
“有么?”
姜沉璧隔着屏风看着他,喃喃一声“或许”,下一瞬笑容古怪:“但不是针对都督,我只是想起我那早死的夫君。”
谢玄眉心一紧。
姜沉璧声音轻飘飘的,却似字字如刀:“我在想,如果他在九泉之下,知道自己的妻子被人算计、迫害到无计可施,
还要铤而走险,利用旁人的名头才能解决问题,他会不会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死得那么早。”
风吹树叶唰唰响。
那声音顺着半开的窗飘进来,却冲不散房中诡异的死寂。
谢玄没有说话。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
不知是否因为易容,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
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此刻更加深沉,好似有黑色漩涡涌动着、冲撞着,想要破开某种无形桎梏。
但终究在片刻之后,不管是那暗色的漩涡,还是涌动和冲撞,都消失无踪。
谢玄眸中恢复一片平静,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沙哑,“人死不能复生,夫人还需节哀。”
他转出屏风,将一只八角檀木匣子放在姜沉璧面前桌上,“这是最好的伤药,可以去疤生肌,你带回去用。”
话落,他跨步离开。
玄色袍角扫过姜沉璧水绿的裙摆,带起点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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