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不会是她。
这么想着,方氏放下心,捏着宋檀的手嫌她碍眼:“许是风大天干,物燥火旺,哪里需要这么多人等着,有小厮救火就行,檀儿乖,来帮娘给各位贵人烹茶。”
宋檀反手扣住方氏,在她惊惧的目光里一把浮开她的手:“娘,你怎么忘了,寺庙起火是重罪,如今方丈看我宋家的面子,让咱们在这替夫君做法事,若不查弄清原委,先不说府衙如何定罪,明日我该如何给方丈交代。”
她顿了顿,干脆抚弄裙摆,突然一转身端端正正朝着在一旁看了许久戏的沈修礼跪下:
“妾身别无所求,一求将军替妾身救出火场里的人,二求将军能帮忙查明起火原因,我宋家愿意承包将军营中冬季过年的棉衣。”
她声音凄凄,身如蒲柳,跪在地上,一下下磕头。
额头很快红肿一片,引得围观的人心里不舍,都上前去拉去劝。
沈修礼终于转身,整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情绪:
“你想拿钱收买我替你查案?”
“你可知,收买朝廷大臣,要流放刺青,贬为官奴。”
“又可知,若查出起火是你疏忽大意所致,你会是何后果?”
他一连三问字字严厉,宋檀听出他的不悦,但事到如今,她也没其他的办法。
她本想请庙里的方丈来为后面的事做见证,没想到会见到沈修礼,他一贯赏罚分明,对谁都不留情面。
恐怕没人比他更合适为后面的事做见证。
宋檀苦笑。
——这算不算,老天也看不过她前世艰难,又帮了她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开口:“将军前年替江南郑家剿匪换了三车银子,去年带着人马走镖换了六十匹骏马,都打着给军中捐物的名义,怎么到我这就成了收买。莫不是,怕妾身身为寡妇,连累将军惹上是非?还是将军看不上我给出的条件?”
她话音落下,周围一阵吸气声,暗暗为她的大胆忧心。
朝廷多年重文轻武,哪怕是沈修礼军功累累颇受陛下欣赏,他手下的营马处境也一样尴尬。
沈修礼名声响亮,不仅仅也是因为军功,更是因为他行事风格古怪孤僻。
在朝为官,他冷面无情,从不与任何人交好,面对商贾商却往来密切,来者不拒。
别人都说,他挥霍无度,仗着军功敛财,行事不端,睚眦必报,没有当官的风骨。
从前,她也以为沈修礼道貌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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