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摩擦金属挂钩的声音很轻,但她知道亚瑟听见了。他们之间早已形成一套隐秘的语言系统:一个眼神、一声咳嗽、一次停顿,都能传递千言万语。
亚瑟起身走到沙发旁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会儿。”
她迟疑了一瞬,还是走了过去。布艺沙发发出熟悉的吱呀声,像是欢迎她的回归。她坐下的时候,裙摆微微扬起一角,又轻轻落下。
小亚明抱着那张契约爬上来,夹在两人中间,脑袋一左一右地看看他们,忽然说:“我们现在是不是一家人了?”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只有暖气片偶尔发出咔哒声,像时间在轻轻叩门。
亚瑟没急着回答。他转头看向艾迪,目光很稳,像一座桥横跨过所有未说出口的过往。“我想正式跟你说件事。”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在每一寸空气里,“我不想再做那个只在新闻里出现的父亲,也不想让你一个人扛着所有事。我想光明正大地站在这里,作为孩子的父亲,也作为你的伴侣。”
艾迪垂下眼,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围裙的一角。三年前她独自产检时走过的长廊,冷白灯光照在空荡的地砖上,回音清晰得吓人;孩子发烧半夜打车去医院的雨夜,她抱着裹在毯子里的小亚明,在急诊室门口来回踱步,手机电量耗尽前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房东确认退租事宜;还有记者堵在家门口追问孩子生父是谁的那个清晨,闪光灯刺得她睁不开眼,而她只是紧紧搂住儿子,一句话也没说。
那些画面像旧胶片一样闪过。她不怕辛苦,怕的是希望一次次燃起又熄灭。她曾以为爱是等待,后来才明白,真正的爱是共同建造。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亚瑟继续说,声音低了些,却更沉了,“你怕公众的目光会伤害他,怕我的身份带来麻烦,怕我又因为工作抽身离开。这些我都懂。但我现在想做的,不是补救过去,而是建一个我们都能安心生活的未来。”
他说这话时,掌心朝上放在膝头,姿态坦然。不再是那个西装笔挺、面对镜头永远带着三分疏离的企业家,而是一个试图重新学习如何当父亲的男人。
小亚明仰头看着妈妈,小声说:“老师说,家就是有人答应不会走,然后真的没走的地方。”
艾迪鼻尖一酸。
亚瑟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温热,没有用力,只是稳稳地贴着。“我不是来请求原谅的,我是来履行承诺的。从今天起,我会调整工作节奏,减少出差,把周三下午固定留出来陪你和孩子。公司那边我已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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