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开学第二周,马小跳的班级里多了个沉默的影子。那个叫林默的转学生,像株扎根在角落的植物,自踏入教室的第一天起,就没主动说过一句话。
上课铃响时,他总是第一个坐直身体,脊背挺得笔直,视线牢牢黏在黑板和课本上,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滑动,连老师提问时教室里短暂的骚动,都搅不动他专注的气场。下课铃炸开,同学们三三两两涌到走廊打闹,他却依旧伏在桌上,要么演算数学题,要么对着英语阅读材料蹙眉思索,偶尔抬头望向窗外,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随即又低下头,埋进厚厚的习题册里。
可即便他将所有课余时间都埋进习题册,指尖在书页上磨出浅浅的茧子,第一次月考的成绩单贴在公告栏玻璃后时,林默的名字依旧像枚被遗忘的墨点,孤零零坠在榜单最末端。
班会课上,班主任捏着成绩单的指尖微微泛白,语气里满是斟酌的温和:“林默同学的学习态度,是全班最踏实的——每天最早到教室晨读,最晚离开,笔记做得比谁都细致。大家往后多主动搭把手,帮他找找学习方法,老师相信他一定能慢慢跟上。”
话音落下时,教室里有细碎的目光扫向最后一排。林默缩在角落的阴影里,校服袖口被他攥得发皱,布料下的指节泛着青白。脸颊像被炭火熨过,从耳根到下颌烧得滚烫,他死死盯着桌肚里摊开的错题本,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将下巴埋得更深,几乎要抵到胸口。窗外的阳光斜斜切进来,落在他单薄的肩膀上,勾勒出清晰的骨感,那片明亮里,竟透着几分不肯低头的倔强,又藏着难以掩饰的孤单。
这样的日子又熬了两周,直到某个放学后的黄昏。值日生握着扫帚在过道里拖沓地清扫,扬起的粉笔灰在斜射的阳光里浮沉,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的身影。林默趴在桌上,死死盯着数学练习册上那道几何题,草稿纸已经撕了三张,上面画满了凌乱的辅助线,却始终卡在关键的求证步骤。他咬着铅笔头,原本圆润的木质笔芯被啃得坑坑洼洼,木屑沾在嘴角也浑然不觉。
他的手指在桌沿上反复摩挲,指甲抠出几道浅浅的白痕,足足犹豫了五分钟——心里像是有两个小人在拉扯,一个推着他上前,一个拽着他后退。终于,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猛地站起身,膝盖撞到桌腿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抱着练习册,脚步有些踉跄地往前排走。
夏林果正坐在座位上整理笔记,夕阳透过窗玻璃斜斜照进来,在她乌黑的发梢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边,连她手边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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