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操场边给你加油,每隔一圈就给你递水!”
李雷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汗湿的校服传来,带着点笨拙的安慰。他眼神里满是担忧,嘴唇翕动着像是还想说什么,可被旁边几个催着去打球的同学一拉,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只能三步一回头地走出了教室,那道回头的目光里,满是愧疚与无奈,在夕阳的余晖里拉得很长。
走廊里的脚步声、说笑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在楼梯口,只剩下空旷的回声在走廊里荡来荡去。教室里只剩下王小胖一个人,空气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像一面急促敲打的鼓,震得耳膜发疼。他深吸一口气,胸口憋得发慌,拎起校服外套的手都在微微发颤,指尖冰凉得像刚摸过冰块。磨磨蹭蹭挪到门口,他又停住脚步,望着通往操场的方向,腿像灌了铅似的,每往前挪一步都觉得格外艰难,仿佛那不是几百米的距离,而是一条望不到头的荆棘路,每一步都要踩着煎熬前行。
操场边的老槐树下,马小跳已经站在那里了,穿着简单的运动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秒表,神情平静得看不出情绪,像一尊沉稳的雕像。晚风拂过他的衣角,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落在跑道尽头。看到王小胖磨磨蹭蹭地过来,他只是抬了抬下巴,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开始吧,我在这儿等你。”
王小胖咬了咬牙,把校服外套往树桠上一甩,外套滑落了一下,他又伸手扶稳,硬着头皮迈开沉重的脚步跑了起来。起初,他还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心里暗自较劲:不就是十公里吗?别人能跑,我也能!可跑到第二圈,这股劲就泄得差不多了。他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像拉风箱似的“呼哧呼哧”响,胸口像压了块沉甸甸的大石头,闷得发疼,喉咙干得像要冒火,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滑过眼角时涩得他睁不开眼,滴在塑胶跑道上,瞬间就被夜色里的晚风晒干,只留下一小片淡淡的水渍,很快又被新的汗水覆盖。
操场空旷得很,只有他的脚步声在夜色里来回回响,单调而沉闷,还有远处路灯投下的昏黄光影,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个孤独的小丑,在空旷的舞台上独自表演。第三圈跑完,他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每抬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脚踝处还隐隐透着酸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他想停下来,想放弃,干脆一屁股坐在跑道上再也不起来,可一想到马小跳那双锐利的眼睛,想到老师昨天说的话,他又硬生生咬牙坚持了下来,牙齿咬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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