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剂量的磺胺。伤者失血太多,需要输血,但这里根本没有条件。她只能用生理盐水(李浩囤积的宝贵物资之一)进行扩容,辅以针灸刺激穴位,强行吊住他的一口气。
时间在忙碌和压抑中一分一秒过去。夜色渐深,远处的枪炮声似乎更近了,偶尔甚至有流弹尖啸着从货栈上空掠过,引得众人一阵紧张。
约莫两个时辰后,伤者终于幽幽转醒,虽然极度虚弱,但神智清醒了一些。
李浩立刻屏退旁人,只留下沈清辞(她需要观察伤者状况)和自己。
“你是谁?知道什么?说清楚。”李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迫人的压力。
伤者艰难地转动眼珠,看着李浩,又看看正在为他擦拭额头的沈清辞,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类似希望的光芒。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气若游丝的声音说道:“我……我叫陈启明,光华大学……医学院三年级……参加……学生救护队,在南市……仁济难民医院帮忙……”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昨天夜里,一队身份不明、但装备精良、行动诡秘的人(他怀疑是日军便衣或汉奸)潜入南市,秘密抓捕了几个从闸北前线撤下来的重伤员和医护人员,其中有一个是救护队的队长,掌握着难民医院的人员名单和部分中共地下党利用医院做掩护转运物资的线索。他们拷打逼供,陈启明因为去后巷取水侥幸躲过,但在逃跑时被流弹击中,又被倒塌的建筑掩埋。
“……他们……问出了名单……和……和一条从南市通过下水道……进入法租界的……秘密通道……”陈启明每说几个字,就要喘一口气,“队长……宁死没说……但……但他们可能……猜到了……医院……和通道……他们……要清洗……就在……就在……”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神开始涣散。
“就在什么时候?”李浩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之大,让陈启明痛哼一声。
“……明……明天……天亮前……”陈启明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这几个字,头一歪,再次陷入昏迷。
明天天亮前!
李浩猛地站起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南市的仁济难民医院,那条秘密通道,还有可能暴露的地下党线索……一旦日军或汉奸动手,必然是血腥屠杀和严密搜查。战火蔓延到租界边缘已是必然,而他们这个货栈,恰好就在那条秘密通道可能的出口区域附近!更可怕的是,如果对方顺藤摸瓜……
“我们得走。”李浩的声音冰冷,“立刻,马上。”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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