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更急。小船一离岸,就被水流带着往下游漂。船夫不慌不忙,用竹篙左点右撑,保持着船的平衡和方向。他的动作娴熟而老练,显然是个老把式。
沈清辞坐在船中间,紧紧抓住船舷。河水在船边哗哗流淌,泛着冰冷的泡沫。探照灯的光柱不时扫过河面,每次光柱靠近,船夫都会把船撑进芦苇丛或者阴影里躲避。
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躲避都让沈清辞的心提到嗓子眼。她能听见巡逻艇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有一次,探照灯的光柱几乎擦着船边过去,她甚至能看见光柱里飞舞的蚊虫。
“别动。”船夫低声说,声音压得极低,“他们看得见动静,看不见船。”
沈清辞屏住呼吸,连眼睛都不敢眨。她能感觉到身边的李浩也在极力控制呼吸,但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疼痛。
巡逻艇终于驶远了。船夫长出一口气,继续撑船。已经过了河心,对岸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但就在这时,李浩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咳嗽。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河面上,却异常清晰。
船夫脸色一变,竹篙点得更快。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探照灯的光柱猛地扫过来,正正照在小船上!
“什么人!”岸上传来日语的高喝,紧接着是拉枪栓的声音。
船夫骂了一句沈清辞听不懂的脏话,竹篙在船尾用力一撑,小船像箭一样朝对岸冲去。但他快,枪声更快——
“砰!砰!”
子弹打在船边的水面上,溅起老高的水花。紧接着是机枪的扫射声,子弹像雨点般倾泻而来!
“趴下!”老张把沈清辞和李浩按倒在船底。
船夫依然站着,竹篙舞得飞快,小船在弹雨中左躲右闪,像一片在狂风暴雨中的树叶。但船太小,目标太明显,一颗子弹擦着船夫的胳膊飞过,带出一串血珠。
“妈的!”船夫咬牙骂了一句,但手上动作不停。
对岸越来越近,已经能看清岸边的芦苇和水草。但探照灯死死咬住小船,机枪的扫射也越来越密集。
“这样不行!”老张吼道,“船会散架的!”
话音刚落,一颗子弹打穿了船板,河水立刻涌了进来。船身开始倾斜。
船夫脸色铁青,突然调转船头,朝下游冲去。下游水流更急,但岸边有一大片茂密的芦苇荡。
“跳船!”船夫吼道,“进芦苇荡!船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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