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尺长、半尺宽,匣面没有任何雕饰,只有岁月磨出的光泽。
他将木匣放在清辞床边。
“李浩昨夜来,我本想给他。他说今日事毕再取。”陈掌柜看着木匣,声音低沉,“但老夫有种预感……姑娘,若他子时未归,这匣子,你替他保管。”
清辞的手指触到冰凉木面:“为何给我?”
“因为崇山当年说过一句话。”陈掌柜重新坐下,终于点燃烟袋,青烟袅袅中,他的眼神深邃如古井,“他说,若有一日需将此匣交出,必是李氏已入漩涡,而能托付之人,必是愿为他涉险之人。”
老人看向她肋下的伤处:“你为他挡了一刀,不是吗?”
清辞没有否认。她放下粥碗,双手覆在木匣上。桐木的纹理在掌心清晰可感,匣盖与匣身严丝合缝,没有锁孔,只有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形状奇特,似鱼非鱼,似鳞非鳞。
“金鳞。”她低声道。
陈掌柜烟斗中的火光倏然一亮。
辰时六刻,城东。
李浩站在“锦绣布庄”对面巷口的阴影里,看着那扇朱漆大门。金线图上,虚线的终点就指向这里——一间开了三十年的老字号布庄,门面普通,客流寻常。
但沈墨死前吐出的“金鳞”二字,和这张由三处暗桩情报拼凑出的金线图,都将矛头指向此处:二皇子在黑水城最深的一枚暗桩。
李浩从怀中取出那张薄如蝉翼的绢图。羊皮纸质的底图上,以金粉绘制着黑水城的地下水网脉络,其中三条主干道交汇处被朱砂圈出,旁注小字“子时收网”。而从城南柴院延伸出的一条虚线,蜿蜒穿过七条街巷,终点正是眼前这间布庄。
虚线旁,是沈墨以血写下的最后两个字:金鳞。
李浩收起图,目光扫过布庄两侧的店铺。左侧是“陈记铁铺”,右侧是“福来茶馆”,都是经营多年的老店。晨光渐高,铁铺传来打铁声,茶馆卸下门板,伙计开始洒扫。一切都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他等了半个时辰。
布庄的门始终未开。这不合常理——锦绣布庄素以早市闻名,辰时三刻必开门迎客,今日已近巳时,仍无声息。
李浩绕到布庄后巷。这里堆着几只空竹筐,墙角青苔湿润,昨夜下过小雨。他蹲下身,指尖拂过青石板缝隙——有新鲜的车辙印,宽度是独轮车的规格,深度却异常,载重不轻。
车辙从巷口延伸至布庄后门,消失在门槛下。
后门是普通的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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