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那蒸笼,雾气缭绕中,那露出的“包子”皱褶处,颜色似乎过于暗沉,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酱紫色。
“来看看……新到的花布……”另一个方向,一个穿着宽大旧袄的“妇人”蹲在地上,面前摊开一块布,她伸手招呼我们,手臂的动作有些僵硬。那布匹在昏灯下颜色艳丽得扎眼,是一种近乎流淌的、不自然的鲜红。
街上“行人”不少,摩肩接踵,但却听不到正常的脚步声。他们走路的姿态也有些奇怪,轻飘飘的,像是在地上滑动。交谈声、叫卖声充斥耳边,仔细听,那声音似乎没有明确的来源方向,嗡嗡作响,词句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像是很多人同时在说话,又像是同一种声音在不断地重复、变调。
我心头那股不安越来越强烈。我拉了拉柱子的胳膊,低声道:“柱子,有点不对劲……”
柱子却像是没听见,他的目光被一个卖“酒”的摊子吸引了过去。那摊子上摆着几个粗陶碗,里面盛着浑浊的液体,散发着劣质酒浆的刺鼻气味,旁边还摆着几个黑乎乎、像是肉干的东西。
“老乡,这咋卖?”柱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伸手就去摸怀里那几张皱巴巴的毛票。
“用这个……用这个……”摊主抬起头,帽檐下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只能看到嘴角似乎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他伸出干枯的手指,指了指柱子手里那印着“劳动光荣”字样的粮票。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卷过,吹得几个灯笼剧烈摇晃,光线明灭不定。
借着那一瞬间闪烁的光,我看清了!
那摊主伸出的手,在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毫无血色的青灰,指甲又长又黑,而且——他的手腕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已经腐烂发黑的伤口!而他旁边那个卖“花布”的妇人,在风掀起她头巾的一角时,我骇然看到她半边脸颊已经塌陷,露出了森白的骨头!
我再看向那蒸笼里的“包子”,那哪里是肉馅!分明是纠缠在一起的、还在微微蠕动的蚯蚓和甲虫!那碗里的“酒”,散发着的是泥水混合着铁锈的腥气!那艳丽的花布,仔细看,竟像是用某种生物的皮鞣制而成,还带着未干的血丝!
这不是集市!这是……
“呃啊——!”柱子也终于看到了,他发出一声短促至极的惊叫,手里的粮票掉在地上,像是碰到了烧红的烙铁。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牙齿得得作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德顺叔猛地一把将我们两人往后拽,他的老脸在摇曳的灯光下扭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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