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他声音有些虚弱,但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昨夜……让你见笑了。”
沈惜念的目光在室内快速扫过。
床边不远处的炭盆里,银丝炭烧得正旺,散发着融融暖意。
床头的小几上,放着一个温着红糖水的白瓷小壶,旁边还有一个空碗。
更引人注目的是,窗边的桌上,还摆着一碟未动过的红枣。
她眸中的深意,不由得又加重了几分。
畏寒?
需要如此精心呵护?
连贴身衣物都要副将亲手浆洗?
心中疑虑丛生,面上却是不显。
沈惜念走到床榻边,在绣墩上坐下,语气关切:“夫君说哪里话,是妾身没处理好,才让夫君受了这无妄之灾。不过夫君……似乎有些怕冷?”
她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炭盆和红糖水。
霍启明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解释道:“是……这些年戍边,落下了些老毛病,一到冬日或受伤后,便格外畏寒,气血也有些不足。毅星……他性子急,又过于紧张我,故而准备得周全了些。刚刚他的无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沈惜念微微一笑,语气得体:“怎么会呢。章副将忠心护主,处处为夫君着想,妾身感激还来不及。虽说之前有些小误会,但大家的心思都是一样的,都是盼着夫君能早日康复。妾身怎会因此怪罪于他?”
正说着,章毅星端着刚煎好的药,沉着脸走了进来。
听到沈惜念这番话,他脚步一顿,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毫不客气地低语道:“假惺惺!”
霍启明眉头立刻拧了起来,不悦地瞪向他,低斥道:“闭嘴!不得对少夫人无礼!”
章毅星撇了撇嘴,脸上满是不服,却还是没再吭声,只是将手中冒着热气的药碗端到他的面前。
霍启明接过药碗,眉头都没皱一下,仰头便将那碗黑漆漆的药汁一饮而尽。
他刚放下碗,章毅星便自然而然地拿起一块干净柔软的帕子,凑上前去,仔细地替他擦拭嘴角残留的药渍,动作熟练而轻柔,仿佛做过千百遍。
沈惜念微微眯起了眼睛,目光在霍启明和章毅星之间来回扫视。
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是不是太过……亲近自然了些?
一个身份尊贵的少将军,一个忠心耿耿的副将。
副将亲手为将军洗染血的贴身衣物,煎药送药,甚至……擦拭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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