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就在窗外!一张白惨惨的鬼脸!没有鼻子眼睛!就……就那么贴着窗纸!看着我!它看着我!”他情绪激动,身体抖得厉害。
张绥之迅速扫视房间。窗户是从里面闩死的,窗纸完好无损,并无任何被破坏的痕迹。他走到窗边,凑近仔细查看,窗台上积着一层薄灰,除了几道似乎是鸟类爪印的浅痕,并无其他异常。他推开窗户,一股冰冷的夜风涌入,窗外是碉楼后方陡峭的山壁,黑黢黢的,在月光下投下浓重的阴影,并无立足之地。他探出身向上向下看了看,砖墙笔直光滑,绝无可能有人攀附。
“木兄,你看,”张绥之回过身,对安抚着兄长的木景云道,“窗外是悬崖,窗纸完好,并无人迹。”
木景云看着兄长惊魂未定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叹了口气,对张绥之歉然道:“张大人受惊了,实在对不住。家兄近日……唉,想必是连日劳累,心神不宁,以致噩梦缠身,产生了幻觉。惊扰了您和张小姐休息,景云实在是过意不去。”
张绥之看着状若癫狂的木德隆,心中虽觉蹊跷,但眼下情形,也只能顺着木景云的话说:“无妨,木兄无事便好。许是山风凛冽,树影摇曳,加之兄长思虑过甚,看花了眼。且让木兄好生安歇吧。”他心中却想起傍晚时分花翎和阿依朵的恶作剧,以及那些关于“无面灵”的寨子传说,一丝寒意悄然爬上脊背。
又安抚了木德隆好一阵,待他情绪稍稍平复,重新躺下,木景云才吹熄了多余的烛火,只留床头一盏小油灯,与张绥之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二楼,张雨疏正披着斗篷,焦急地在走廊等候,见二人上来,连忙询问。张绥之简略说了情况,只道是木德隆做了噩梦。张雨疏抚着胸口,连道“吓死人了”。三人各自回房,但经此一闹,后半夜,张绥之睡得极浅,窗外任何一点风声鹤唳,都让他警醒。
翌日清晨,天光未大亮,淡青色的晨曦透过窗纸,勉强驱散了室内的昏暗。张绥之早早醒来,虽有些睡眠不足的倦意,但想到身处异地,还是起身梳洗。他动作放得很轻,姐姐张雨疏尚在安睡。
他独自下楼,碉楼内一片寂静,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来到一楼厅堂,却见侍女小红正端着一个木托盘,上面摆着一碗清粥、几碟小菜和两个馒头,站在木德隆的房门外,面露难色。
“小红姑娘,早。”张绥之打了个招呼。
小红见是他,微微屈膝行礼:“张公子早。奴婢来给大公子送早饭,可是……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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