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交出去,这些钱能让她做很多事:报一个设计课程,买几本专业书,甚至去周边城市短途旅行一次。
但她也知道,不交的后果。
去年有一次,她借口银行卡丢了,拖了三天。那三天,赵秀芳每天打电话哭诉,说她白眼狼,说养她这么大不如养条狗,说街坊邻居都在看笑话。最后父亲林建国也打来电话,语气沉重:“晚晚,别让你妈难过了,咱们家丢不起这个人。”
她最后还是交了。
只是那天晚上,她躲在阳台隔间里,用被子蒙着头,哭了整整一夜。
到站了。
林晚晚下了车,慢慢往家走。老小区没有电梯,她一步步爬上五楼。
打开门,客厅的灯亮着。
赵秀芳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声音调得很小。她在织毛衣——林大宝的毛衣,说秋天就能穿。
“回来了?”赵秀芳没抬头。
“嗯。”林晚晚换了鞋。
“吃饭了吗?”
“吃了。”其实没吃,但她不想在饭桌上谈事情。
赵秀芳放下毛衣针,抬起头。她今年五十八了,头发染得乌黑,但发根已经冒出一截白。脸上皱纹不多,但眼神里有种精明的锐利。
“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林晚晚坐下。
空气安静了几秒。电视机里在播家庭调解节目,一个女人在哭诉丈夫出轨,主持人义正辞严地批评。
“美娜那个包,”赵秀芳开口了,语气很淡,“你打算怎么办?”
来了。
林晚晚垂着眼:“是不小心弄脏的。我说了赔干洗费。”
“干洗费?”赵秀芳笑了一声,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晚晚,那是名牌包,一万二。干洗能洗掉吗?你当是菜市场的帆布袋?”
“那妈觉得应该怎么办?”
“赔钱。”赵秀芳说得斩钉截铁,“要么赔一个新的,要么赔钱。”
“我没钱。”林晚晚实话实说。
“你没钱?”赵秀芳盯着她,“你一个月工资八千,吃住都在家里,能花多少?这些年我没少给你存着,现在该拿出来用了。”
林晚晚抬起头:“妈,我的工资卡在您那儿。”
“我是帮你存着,又不是不给你。”赵秀芳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叠银行卡。她熟练地翻找,抽出一张工商银行的卡,“这个月工资到了吧?多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