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画布号”降落在星穹学院广场时,整个洪荒都听见了。
不是轰鸣,不是震动,是一种类似万种颜料同时泼洒在巨幅画布上的、湿润而饱满的声音。飞船在落地过程中不断变形,从星空中的流动宝石,变成一朵盛开的、由光影和色块组成的巨型花朵,花瓣轻轻触及地面,没有扬起一丝尘土。
花瓣中央,那团色块集合体缓缓飘出。在洪荒的阳光下,它的颜色变得更加鲜活,像是被激活了。
“我是‘流浪画布号’的守护灵,你们可以叫我‘调色盘’。”色块组成一张温和的笑脸,“代表万花筒纪元第九百九十一号流亡艺术团,感谢你们的庇护。”
它的声音不是从某个点发出,而是像环绕立体声一样在整个广场回荡,每个听众听到的音色都略有不同——老人听见的是沧桑的弦乐,孩子听见的是清脆的铃音,修士听见的是悠远的箫声。
云渺儿作为代表上前迎接。她特意换了一身素白的星纹道袍,站在那团不断变幻的色彩前,形成了奇妙的反差。“欢迎来到洪荒。我是巡天殿主云渺儿。旅途辛苦了。”
“辛苦?”调色盘发出轻柔的笑声,“逃命的过程本身就是最刺激的创作素材。那些棱镜舰抹除色彩的时候,我记录下了七千三百种‘消失的渐变色’。回到安全环境后,我要用它们创作一组名为《被禁止的美》的系列作品。”
这话让前来围观的传统派老修士们集体皱眉。在他们看来,逃命就是逃命,生死关头还惦记着创作,简直是……不务正业。
欢迎仪式简短而高效。调色盘化形成一位穿着七彩长袍、面容模糊但气质温和的人形,随着云渺儿走向接待厅。它走过的地方,地面会短暂地浮现出发光的彩色纹路,几秒后消散。
“这是我们的礼节。”调色盘解释道,“留下临时的足迹艺术,表示‘我曾来过,我留下了印记,但我不会永久占据这片空间’。很环保,对吧?”
邓婵玉跟在后面,小声对赵公明说:“他们说话都这么……艺术吗?”
“习惯就好。”赵公明擦着汗,“墨言说艺术型文明的认知框架和咱们不一样。他们不是先理解再表达,是边表达边理解。”
接待厅被临时改造成了交流空间。一边是洪荒风格的蒲团、茶几、香炉,另一边是万花筒纪元带来的几团悬浮的、不断变幻形状的“感知座椅”——坐上去的人会体验到不同的触感和情绪。
双方代表入座。洪荒这边是云渺儿、墨言、星穹学院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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