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震耳欲聋。杨万里僵在原地,怒气瞬间凝固,瞪着泼皮:“你说什么?”
“梁三抢了先!他把珠蚌送到赵家,拿下了巡稽郎的位子!”泼皮抬高声音重复。
豆大雨点砸得人脸上生疼,杨万里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梁三哪来的珠蚌?
黄坑那浑蛋,敢吃里扒外耍我!
他家在哪儿?带路!今天不扒了他的皮,我杨万里誓不为人!”
此刻迷魂湾窝棚里,黄坑盯着空空如也的渔网,手脚冰凉如坠冰窖。“珠蚌呢?
我诱来的十七哥珠蚌呢?”
只差三个就能凑齐二十个,他特意租了密网围在水下,竟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黄坑满眼血丝,任由暴雨浇透全身。
“肯定是偷我鱼笼的王八蛋!完了……一夜之间根本弄不到二十个白霞珠蚌!”
他太清楚杨万里的狠毒。
渔民交不起秋税被绑石沉海,东市租船生意被杨万里强抢,背后尽是家破人亡的惨剧。
凑不白霞珠蚌,他必死无疑。
“对了,秘术!”黄坑猛地回神,抹掉脸上雨水跌跌撞撞往家赶。
爷爷传下的邪术,深夜用血肉做饵、活人当诱饵,能引来大量白霞珠蚌。
推开漏雨的茅草屋,霉味与冷风扑面而来。
老爹趴在桌上打盹,满嘴酒气。
黄坑不顾躺在床上的老娘到处摸索着。
里屋老娘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听到动静,摸索着从床底抽出两张绸缎般的黄纸,上面朱砂字迹扭曲诡异:“娘不管你了,这方子拿着……走投无路再用,莫害人。”
“娘,我心里有数。”
黄坑攥紧黄纸,咬破手指将血抹上,血珠竟被瞬间吸收。
耳边似有蛊惑之声,催他“取血泡酒,割肉拌盐”。
寅时过半,天快亮了,杨万里随时会找上门。
老娘的病、老爹的浑噩、过往的屈辱与绝望涌上心头,最后定格在余老头惨死的模样。
歹念疯长,吞噬了理智。
“杀人放血……又不是没做过!”黄坑眼中闪过疯狂红光,看向老爹:“爹,我在河边诱了一窝鱼,四五百斤捞不上来,你跟我搭把手。”
“我不行,脑袋还流血呢……”老爹摆手。黄坑掏出一吊钱砸在地上:“卖了珠分你三成。”
老爹瞬间精神,捡起钱谄媚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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