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所言……”他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寂珩白藏身的方向,“……未免有些失礼了。我炎虎族额纹,乃是先祖恩赐,血脉象征,并非什么可以随意置喙之物。”
这话软中带硬,是在讨说法了。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霜阒……和他身后。
霜阒下颌线绷紧。他知道炎长老难缠,这话把他架住了。
赔礼?凭什么?不赔?就是默认寂珩白“失礼”,甚至可能被解读为对炎虎族先祖不敬。
就在他心中戾气翻涌,指尖剑意再次隐隐流动时——
他身后的寂珩白,动了。
不是走出来,而是轻轻地、用只有霜阒能听到的音量,拽了拽他后背的衣料。
力道很轻,像羽毛拂过。
霜阒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
然后,寂珩白的声音,依旧用那种平平的、仿佛在陈述事实的语气,从他身后传来,音量不大,却足够让附近的炎长老等人听清:
“哦。我看错了。”她顿了顿,似乎很认真地补充,“不是画的。是天生的,像火苗的形状,挺……威风的。”
集市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这次,连炎长老脸上那完美的笑容都凝固了一瞬。
像火苗的形状?挺威风?
这……算是道歉?还是……另一种角度的“夸奖”?
炎烈张大了嘴,脸上的愤怒都变成了错愕。他额头的“王”字斑纹,被形容成……火苗?还威风?
霜阒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侧过头,用眼角余光,瞥向身后。
寂珩白正好也微微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那双总是蒙着层灰、没什么特点的眼睛里,此刻清澈见底,甚至带着一点点……完成任务似的坦然?仿佛她真的只是纠正了自己之前不够准确的观察结论。
没有狡黠,没有算计,只有一片近乎天真的……实事求是。
霜阒胸口那股翻腾的戾气,突然就像撞上了一团软绵绵、吸饱了水的棉花,噗嗤一下,散了。
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无法言喻的无力感,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细微的松懈。
炎长老最先回过神来,他深深看了寂珩白藏身的方向一眼,那目光锐利,似乎想穿透霜阒的遮挡,看清后面那人的真面目。
但最终,他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只是这次的笑意,未达眼底。
“哈哈,原来如此。看来是场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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