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着绝望的呻吟和草药苦涩的气味,今日却有几个轻伤员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晒太阳,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
……
城中心,帅帐内。
说是府邸,其实只是个稍大的院子,正堂改作了帅帐。堂前两棵老槐树落光了叶子,枝桠上积着白雪,在晨光下晶莹剔透。
于进一脚深一脚浅地踩着积雪走来,肋下的伤还在隐隐作痛,但他的步子却迈得轻快。守门的亲兵认得这位副将,躬身行礼:“于将军,您的伤……”
“死不了。”于进摆摆手,径直掀帘而入。
帅帐内生着炭盆,暖意扑面而来。关中则正俯身在沙盘前,手中拿着几面小旗,眉头紧锁。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军粮还能支撑几日?”
“大帅,是我。”
关中则抬起头,看见于进,愣了一瞬:“你怎么来了?伤好了?”
“好得差不多了。”于进自顾自找了把椅子坐下,“大帅,好巧啊。”
关中则放下小旗,直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帅帐,又看了看于进,表情有些古怪:“你来我的帅帐找我,然后说好巧?”
“这不就是巧嘛。”于进嘿嘿一笑,“我本来想出去透透气,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
“你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关中则走到他面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军医说那一箭再偏半分就伤到肺腑,至少得休养一个月。”
于进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皮肉伤,已经结痂了。大帅,我今天来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心情好,想找人说说话。”
“心情好?”关中则似笑非笑,“是因为吴胥打了胜仗,还运回了粮草?”
被一语道破,于进也不装了,抚掌笑道:“大帅英明!不过这吴胥确实没让我失望。当初我破格提拔他时,多少人说我瞎了眼?现在怎么样?截粮草、破敌营,这一仗打得漂亮!”
“是挺漂亮。”关中则坐回主位,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这小子是有点本事,和我年轻时有几分相像。”
于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本意是来显摆自己慧眼识珠,没想到大帅更绝,直接把这功劳揽到自己“年轻时候”身上去了。他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帐内安静了片刻,只有炭火“噼啪”的轻响。
“咳咳……”于进干咳几声,站起身来,“那个,大帅,我突然想起营里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不再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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