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龙骧峪,胡汉微微松了口气。兵不血刃(或者说,以一次果断的防御战为代价)地化解了南面的潜在危机,并将这股不安定的力量转化为外围的屏障和潜在的盟友,这个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一些。他立刻下令,让李铮后续视乞活军垦荒的进度和表现,酌情提供一些技术指导,比如如何更有效地利用那片贫瘠的土地。
然而,就在龙骧军镇上下以为可以稍微喘口气,专注于内部建设和春耕夏耘之时,北面的王栓,再次带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
“镇守使,石勒有动静了。”王栓的神情比以往更加凝重,“我们潜伏在离石附近的探子回报,石勒麾下大将孔苌,日前率领约一千五百精锐骑兵,离开了离石大营,动向不明。刘虎所部则依旧留在离石附近,与石勒本部若即若离。”
“孔苌……一千五百骑兵……”胡汉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石勒想干什么?声东击西?绕过我们,袭击更南面的地方?还是……冲着他处去的?”
张凉沉吟道:“一千五百胡骑,机动性强,若是绕过我们,流窜入西河郡甚至上党郡腹地,烧杀抢掠,如入无人之境,既能就食于敌,补充自身,也能破坏周边秩序,让我龙骧军显得无能,动摇周边坞堡对我们的信心。”
李铮也忧虑道:“若是如此,我们被牵制在此,难以远救,只能眼睁睁看着生灵涂炭。时间一长,恐失人望。”
胡汉盯着地图,目光最终落在了东北方向。“还有一种可能……”他缓缓道,“石勒的目标,或许不是南面,而是东面。”
“东面?”张凉和李铮都看向地图。
“没错,”胡汉的手指点在并州与司州、冀州交界的区域,“别忘了,并州并非只有我们和石勒刘虎。东面还有凭借壶关天险、一直坚持抗胡的刘琨刘越石公!石勒此人,野心极大,绝不会满足于偏安一隅。他或许是想趁刘琨不备,派孔苌这支精骑,绕过太行险隘,突袭晋阳(刘琨治所)周边,或是切断刘琨与河北的联系!”
这个推测让张凉和李铮都倒吸一口凉气。若真如此,局势就更加复杂了。刘琨是晋室在北方仅存的一面旗帜,若他那里有失,整个北方的抗胡形势都将更加恶化。
“王司丞,”胡汉立刻下令,“加派人手,全力探查孔苌所部的确切去向!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往哪个方向去了!同时,设法联系我们在晋阳方向可能有的眼线,了解刘琨大人近期的动向!”
“是!”王栓领命,匆匆离去。
胡汉站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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