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正为了掩盖一个计划的失败,也为了保护他这个“失败”的产物,编织了巨大的谎言网。
小川为了真相本身,也为了死者未竟的诉说,埋下了这条用生命铺就的线索。
而他,陆见野,是这一切的轴心——是原因,是结果,是那个不断旋转、将周围一切卷入其中的漩涡,也是那个在不断扩张、吞噬着包括自身在内一切的……黑洞。
秦守正的声音在记忆里回响:“你是源头。是瘟疫的零号病人。”
不,他想,不仅仅如此。
我就是那场瘟疫本身。是那个永远无法愈合、反而在生长的伤口。
读取器冰冷的躯壳贴在腿边。他深吸一口气,扶着墙壁,缓缓站起。双腿因久坐和寒冷而麻木僵硬,险些踉跄。他稳住身体,一步一步,踩着厚厚的积灰,走出地下室,攀上漫长的台阶,穿过幽灵徘徊的走廊,重新回到地面。夜风毫无征兆地扑面而来,卷带着第三层特有的、混杂着陈年机油、潮湿水汽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颓败气息。他深深吸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带来一阵刺痛,却也像一种粗暴的清洗。
他拿出通讯器,给洛琳发送信息:“我需要一个绝对安全的地点。需要能接入深层情绪模拟沉浸舱的设备。”
洛琳几乎瞬间回复:“你要做什么?”
陆见野打字,字符在屏幕上冷静地浮现:“去见一个人。一个被我忘记了太久,或许也等待了我太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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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位于第四层——地下城真正的基底,这里没有模拟的日月轮回,只有永恒的、来自人工光源的苍白照明,像手术室无影灯般均匀、冷漠地洒落。房间狭小,但设备出乎意料的齐全:一台老式但保养良好的深层情绪模拟头盔,连接着复杂的生物信号监测阵列,还有一套神经接入接口闪烁着待机的幽绿光点。洛琳站在设备旁,双手抱胸,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深层情绪模拟,尤其是追溯被修改或压抑的记忆,风险等级是最高的。”她的声音在狭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对你这样……情绪结构本身就不稳定,存在‘缺口’的个体,风险呈几何级数增加。模拟过程可能刺激那个缺口,加速它的扩张,甚至引发不可预测的连锁崩溃。”
“我知道。”陆见野已经脱下外套,坐在冰冷的金属座椅上,手中紧握着小川留下的金色芯片。“但如果我不进去,那个缺口也会按照它自己的速度吞噬我。至少这次,我想在它吞噬一切之前……看清楚它的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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