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吸一口冷气。
鹰愁涧。名字起得真是贴切——连鹰飞过都要发愁的地方。
两座陡峭的山峰之间,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暗裂缝横亘在那里。风吹过涧底,发出凄厉的呼啸,像是无数冤魂在哭嚎。而连接两座山峰的,只有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索,在夜风中微微晃动。
铁索只有手腕粗细,上面布满红褐色的铁锈。借着月光,沈清辞能看见铁索上每隔一段就系着一段破烂的布条,像是以前过涧的人留下的标记。
“怎么过?”李浩的声音有些发干。
“爬过去。”老张说,“手脚并用,身体紧贴铁索。记住三点:第一,永远不要往下看;第二,一次只移动一只手或一只脚;第三,如果铁索晃动太大,就停下来,等它稳定。”
他说得很简单,但沈清辞知道,做起来是另一回事。
“谁先?”她问。
“我。”李浩说。
“不行。”老张断然否决,“你的伤撑不住。我第一个,你第二个,沈姑娘最后。”
李浩想争辩,但老张已经走到涧边,检查铁索的固定处。那铁索两端都嵌在岩石里,用巨大的铁环固定,但几百年的风雨侵蚀,铁环已经锈得不成样子。
“还算结实。”老张拍拍铁索,铁索发出沉闷的响声,“我先过去,在对面接应你们。”
他没有再说废话,双手抓住铁索,身体一翻,整个人就悬在了深渊之上。
沈清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老张像一只灵活的猿猴,手脚并用,在铁索上快速移动。风很大,吹得铁索左右摇晃,但老张的身体随着铁索的节奏摆动,竟然保持住了平衡。
三十丈的距离,老张用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当他踏上对岸的岩石时,沈清辞才松了一口气。
“该你了。”老张在对岸喊道,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李浩深吸一口气,走到涧边。他学着老张的样子抓住铁索,翻身而上。但沈清辞立刻看出了问题——李浩的后背有伤,无法像老张那样灵活地用腹部贴着铁索,只能用胳膊和腿的力量硬撑。
才爬了不到五丈,李浩的速度就明显慢了下来。沈清辞能看见他额头上大颗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着光。
“别急!慢一点!”老张在对岸喊。
但铁索开始剧烈晃动。不是风吹的,而是李浩的动作不够协调,导致铁索产生了不规则的摆动。这种摆动会累积,越来越剧烈。
“停下!等它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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