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
姥爷不说话,白丽雅也保持沉默,就看着他脸上表情变幻。
她现在把观察对方的表情,当作一种乐趣。
脸,像一部最精妙的放映机。
愤怒、敌意、忮忌、烦躁、怀疑、尴尬、紧张、期待……
什么情绪都能在脸上看到。
终于,姥爷这个暴脾气的直筒子,绕过嘘寒问暖,直接开门见山,
“你干啥来了?给我送钱来啦!”
白丽雅做出乖巧的样子,脆生生地说,
“说送钱,也差不多。
外孙女看您和姥姥遇到这样大的难处,替您着急。
传宗接代是最最重要的事,老赵家的根不能在咱这儿断了。
二舅为人热络,会说话,又一表人才,
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就盼着嫁给他这样的人。
要是能结门好亲,生他五七八个孙子,您和姥姥就擎等着享福吧!”
一番话说得,凝滞的空气缓和了不少。
赵老蒯和张粉香都情不自禁得意起来,
连躲在被窝里的二舅,都扶着墙坐起身。
白丽雅仍然滔滔不绝,
“俗话讲,姨表亲姨表亲,打折了骨头连着筋。
我是您外孙女,是我舅舅的外甥女。
我跟那姓苟的,有跟您关系近嘛?您说是不是?
眼下这情况,有点麻烦。
我那继兄眼瞅要到本命年了,也着急结婚。
据说,他在县里有对象,还是个厂子里的正式职工。
这钱只有一份儿,事儿却有两桩。
您着急,人家梦里也在打这笔钱的主意。
可人家对象都预备好了,您这八字还没一撇哪,
要是让别人抢了先,那就……”
“那就吃屎都赶不上热乎了”,
姥爷接了一句,表情实在惆怅,眉头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寻思了一会儿,姥爷仿佛做了决断,大手一挥,招呼她们姐妹吃饭。
摆好炕桌,张粉香端上一大盆鸡肉炖土豆。
藤编的笸箩装满了贴着锅边烙的玉米面饼子。
还拿出一壶散装白酒,给赵老蒯和赵守银倒上。
端起酒盅,赵老蒯似乎反应过来,一拨浪脑袋,
“哎,不对。
丫头,你妈办喜事那天,郝建国帮你分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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